“戴维安爵士将会和你们一同前往闪烁荒原,但务必要记住时刻保持对他的尊重,你没有权利去对他下达任何命令,并且对他的一切要求都应当尽可能的加以满足。”临行前,议会的长老多次叮嘱马卡斯这句话。毫无疑问,这个不信仰全能教会的骑士却被长老们十分看重,但在马卡斯眼中,这个人是个实实在在的怪人,他身为爵士却毫无不遵守贵族们那繁杂的礼节,在这三十多天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坐在骆驼背上或者篝火边,不与任何人进行交谈,他身负着一套赤红色的不知由什么金属打造的厚重铠甲,面容时刻隐藏在头盔之下,即便是睡觉也不肯摘下。
“这样一个怪人。”马卡斯心想,他从身后的骆驼背上的背包中摸索了许久,终于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瓶,用略带贪婪的神情打开瓶塞使劲问了问,一股浓郁的兰姆酒的香味让他感觉身上的绷紧肌肉都放松了许多:“希望他还不至于对五个金币一瓶特浓铁帆兰姆酒的都没兴趣。”
“戴维安大人。”马卡斯走到戴维安身旁并向其点头致意,随即便像一个熟络的老友一般坐在他身旁,从口袋中掏出那瓶朗姆酒和两个小杯子,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随后又倒上满满一杯递给后者:“这是我着从晴雪城一路上带到这儿来的,正宗的铁帆国兰姆酒。”
戴维安向其报以微笑,接过酒杯小饮一口,甘冽的烈酒流淌过喉咙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让他忍不住又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赞叹道:”不错,和我二十多年前喝过的味道一样。“
马卡斯豪爽得笑了笑,也同样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且回味了好久,又给自己和戴维安满上“这酒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的,因为铁帆国距离晴雪城太过遥远,这普通人品味到正宗的铁帆兰姆酒可是极为困难,不得不承认,铁帆国的酿酒技术和他们的舰队一样,在整个大陆都可算是顶尖的。”
戴维安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马卡斯指挥官应该不只是来找我喝酒的吧?有什么问题么?”
“实不相瞒。我正是有事想向大人请教。”马卡斯换了副表情,正色道:“想必大人对于现在队伍的情况也应有几分了解吧?”
“多少知道一点。”戴维安说:“储水已经开始不够用了么?”
“是的,但这并不是现如今最大的问题。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应当在七天之前便到达古卷中所标示的失落的古城佩特拉的位置,但现在我们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如今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可参照的方向,我每天都派出大量的哨兵向四周探查,却依旧无法收获到任何信息,现如今我们的储水已经变得越来越紧张,如果再无法找到那座城市,整个队伍都会被活活埋葬在这片沙漠之中。”
“那为什么我们不返回呢?”戴维安思考后说道。
马卡斯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也许大人您无法理解,在此的所有骑士,都曾在全能圣殿之上宣誓为全能之神奉献一切,我们所有人早已做好了为教会献身的准备,所以即便我此刻下令放弃任务,骑士们也断然不会接受这项命令,对我们来说,即便是在达成使命的道路上死去,也是不愿意承受辱命的耻辱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不可能返回的队伍?”戴维安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这些人即便是到达死亡的那一刻也要坚守对任务的忠诚的。不过大人请不用担心,临行前长老团曾交给我六份传送卷轴,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境地,大人可随着五位魔法师一同传送到最近的人类城市。”马卡斯义正言辞的说到,在他的眼中戴维安看不到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
信仰的狂热者。戴维安想。
“还没有到那种时候。”他淡淡的回答道:“也就是说原本的情报可能有误,而现在我们是在茫然地在沙漠中乱转是么?”
“差不多是如此。”马卡斯也不加掩饰,这么多天来只有作为指挥官的他才知道队伍已经到了怎样的绝境,现如今能将这些压抑在心理的话说出来,他感觉肩上的重担轻了许多:“还有一个情况......魔法师们向我汇报随着我们向沙漠的深入,他们从空气中获取淡水越来越困难了,温格诺怀疑说......但也只是怀疑,他说沙漠中可能有一个未知的存在在干扰着我们,而且他这些天一直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老实说,我也有和他同样的感觉,您认为这件事......?”
戴维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即便是有这样的存在,也是无法凭我们的想象能推测出来的,与其纠结它到底存不存在,不如想想现如今应该怎样行动,队伍不能够再这样盲目的乱转下去了,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借助的线索。”
“可是周围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这么多天来我们一点情报也无法获取。”马卡斯一想到这点就头痛,这片沙漠用它的庞大带给人绝望。
戴维安沉默,两人一直喝着闷酒,过了许久戴维安才突然说道:“你有没有考虑到,如果真的有一个存在在影响着法师们的魔法,那么它的范围到底应该有多么巨大?如果这么多天来它的效果不断在加深,那么就能确认一点,无论它是什么,我们都在不断接近它。”
“的确如此。”马卡斯重重的点了点头,戴维安所说和他想的一样。
“能够引起如此大范围的魔力影响?想必只会有一个可能......”达维安慢慢说道,马卡斯随即便突然顿悟,他惊讶的瞪圆了双眼:“***在上,您是说,在这沙漠中有可能存在着夜魇邪石!?”
“这也只是推论,但如果是真的,想必它的体积不会太小。”戴维安平静的回答道。
“但这不符合尝试啊,如果我们真的是在受到夜魇邪石的影响,它溢出的邪恶能量会使我们每个人都遭受极大的痛苦,我们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坐在这里。”
“这也是我所无法想通的地方,不过,好在我们有办法证明。”
“什么办法?”马卡斯急切的问道。
戴维安看了看远方漆黑的天幕,回答说:“找出影响增强最快的方向,然后向它前进,不管前面有什么存在在等着我们,我相信我们总能找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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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全能教会:作为大陆上最为庞大的人类教团,全能教会在无数国家拥有最高政治权利,他们只信仰全能之神而藐视诸神,认为诸神也不过是全能之神的造物,全能教会以晴雪城为圣城,由最高议会领导清扫着那些拒绝臣服于全能之神的异教徒。
注释②:龙骑士戴维安:在于传说中的生命——厄尔多姆龙族试炼多年以后,骑士戴维安发现自己的对手愈发不能令他满意了,过去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神龙斯莱瑞克已经变得苍老而脆弱,它的双翼已经残破,它所剩不多的龙鳞也开始腐烂,它的爪子变得肿大老化,它曾经引以为傲的火焰吐息现在威力和进水了的火柴差不多。戴维安觉得这样的屠龙行径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荣誉,转身就要离开,让他的老对手安静的死去。但是他的脑海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斯莱瑞克低声的乞求着,让戴维安允许它光荣的战死。戴维安同意了,随即发现他的怜悯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当他将手中的锋刃刺入斯莱瑞克的胸膛时,龙使出最后的力量用龙爪刺穿了他的喉咙,随着他们血液的融合,斯莱瑞克将它所有的力量随着血液赐予了戴维安,也赐予了他龙族千万年来的智慧。龙的死去将他们的命运完全的绑定在了一起,龙骑士横空出世。古老的力量在龙骑士戴维安的身体里沉睡着,当他需要力量时则完全复苏。而龙族之力,也唤醒了骑士的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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